「来讲一个沉默的童话故事。

虚假也好,短暂也好,让彼此耗尽同样的热情吧。」

【荼岩】Centuries(谕•一)

题目是歌名。
⊙▽⊙是个脑洞嗷,应该不会很长把。
本来是想撒把糖的_(:3ゝ∠)_就好像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,你抱我一下我(哔——)你一下什么的架空日常向xxxxx。
没关系儿,依旧要撒糖的我。
全程瞎写,无厘头嗯。

完美错过了情人节噫orz。

感谢喜欢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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赠你。

【00】

这个世界是看不见神的。



【01】

迷乱,嘈杂,嘶吼,情-欲,欲-望,浓郁馨芳的血腥味夹杂着汗水弥漫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,每一寸空气里仿佛都沾染漫不经心的亢奋,质地精致的金属面具遮掩半张面容,落坐在高位的诸位居高临下看着于他们之下的凶残厮杀,露出抿起嘴的惺惺微笑,他们拿捏着一张纸的筹码的姿态,无不是在昭彰他们独特天厚的高贵傲慢。

被四周万千层层观众席包围的中央是个大型椭圆形的竞技场,为了防止竞技场里各位扑咬争斗的“勇士”,会一不小心弄伤了那些尊贵的观众,竞技场的四周再筑起一层高高的围墙, 在围墙之上的便是第一层观众席,最高一层的位置从来都是留给那些真正高贵的诸神们。竞技场之中,正北面是入场的大门,而其他几个不同方位锁上铁闸的门,里面困得则是由诸神从各自领域带来的穷凶野兽。

所谓竞技场,亦被部分信仰力薄弱的神称为“神的黄昏乡”,因为这里是各位神举行代理战的地方。既然是神,自然不会亲自牵扯上不符合他们形象的行为,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,厮杀时的模样实在狰狞无比,怎么看都觉得太丑陋了。

原罪从创始之初就早已存在,神其实没有世人传颂的那么美好,他们可以救济处于苦难的众人,他们同时亦可以拥有原罪。各位神之间的恩怨仇耀又不愿意就这么算了, 但他们肯定不会亲自去斗争,于是,“代理战”出现了。如若真的仇视一方的神,或者想炫耀自己的信徒和信仰力有多丰厚,诸神可以派出各自选定的“代理人”进行战斗。

“黄昏乡”里的代理战规则,只有输赢,不管死活。所以,那些神是绝对不会选择以自己的信徒作为自己的“代理人”,因为不能保证要是一个不小心“代理人”死在黄昏乡里,自己的信徒不会因此而随之而减少。

在利益的权衡之下,大多数的神更愿意寻求一个不得不依附他们的人来做“代理人”,并且那个人是绝对不会背信自己。这种人在神他们所庇佑下的领地里肯定是没几个了,而且找起来实在麻烦,不仅如此,还不能确定找了就是一定是心意理想中的“代理人”。那么神就只能去那个地方了——黑巷,那个地方简直是结集了世间所有黑暗的地方,除了有关光明正义以外的任何东西,它都应有尽有。

奴隶,这才是神会亲自来这个最肮脏地方走一遭的目的。没有比奴隶作为“代理人”更好的人选了,他们渴求救赎,那么神就带他们离开这里。而且,奴隶们惧怕自己会再被送回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,所以他们会视将他们救出的神为唯一稻草,紧紧抓住。神什么都不缺,为了报答神对自己的恩救,他们也就只剩真挚的忠诚是拿得出手了,他们是不会背叛他们的神,他们是不曾被神庇佑过的神的信徒。

竞技场上北边的门里走出一个身形瘦弱的黑发男孩。

在观众席上等得有些不耐烦的低级神格的诸神,这才换上一副游刃有余的笑容,语气里是傲慢的高雅,各自与左右两边的其他神窃窃私语。

东南和西南方向的铁闸被缓缓拉起,门里面不时传出几声野兽的低吼。

观众席上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。同一时刻,最高层的位置已经坐满七位高极神格的神。

——厮杀开始。

今天没有“代理战”,但是有赌博。

这里没有神,这里却到处都是神。



【02】

“那是哪位神的奴隶?”由洁白无瑕骨头制成的扇骨张开,点缀华丽珠宝的扇面遮住那位神姣好的唇形,瑰红面具下露出的金黄色眼眸里似有水光潋滟,从扇面后传出的声音,宛如夜莺歌喉般动听,在扇面遮掩之下多了几分失真,反而更添神秘。

旁边的神闻言,先是打量了她一番,身披缦纱姿态,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妩媚,浅金色卷发洒落身后,倒是有一副好皮囊,而后他嘴角挂起自以为儒雅的笑容,绅士似的朝对方举了举酒杯,语气意味不明的说:“希伯特。”

女人不语轻笑一声,偏偏那一声实在挠得男人心里痒,他又看了对方一眼,继续说道:“ 这次的凶兽是由莉丝蕾芙和弗洛杜带来的,入场前我见过那两只凶兽,差不多得有七位张开翅膀的智天使那样庞大。也不知道希伯特到底是怎么想的,让一个那么......瘦弱的奴隶上场,也不知道一会儿会输成什么惨样,呵。”语句里的不屑和幸灾乐祸的意味多得几乎可以在空气里凝成实体,不是他有意敌视希伯特,而是他实在搞不懂,为什么像希伯特这种品行的神居然神格高于他,连他的信徒也是他的好几倍,简直是个笑话。

娜茜合上扇子,桃红色的薄唇微微一抿,似笑非笑。

蠢货。

希伯特既然能成为一位高神格的神,自有他比起其他神更厉害的手段。

娜茜抚了抚疑似落了不明灰尘的裙子,不紧不慢地站起身,垂眸额首,她提了提裙袂朝那位还在幸灾乐祸的神行了一个礼,头再抬起来的时候,眼底那抹嘲笑已经褪尽,她歉意的说:“抱歉,先失陪了。”

那位神微微一愣,然后细嘬一口红酒,样子看起来倒也不甚在意,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,香醇的红酒旋转碰撞在透明的玻璃上。他低头看向竞技场,一只蛇头兽身,尾尖布满形状诡异锋利的倒刺的凶兽,正张牙舞爪地朝在竞技场上到处逃窜的孩子扑去。

“冒昧问一下,你已经下注了吗?”

当“黄昏乡”里没有“代理战”的时候,就会变成供诸神游乐的赌场。所谓下注,无非是赌哪一方的神带来的凶兽或奴隶会赢罢了,但那往往会变成单方面的虐杀,而下注的筹码更是五花八门,信仰力、信徒、财富、领土等等。

“还没有呢。”

那位神瞥了她一眼,又问:“已经心意好哪边了吗?”

“嗯唔......”娜茜露出十分苦恼的模样,可惜她上好的演技在面具的遮掩下,其效果要减去一般,但好在只有一半得演技也足以欺骗在场大多数的神。她偏头也朝竞技场看去,那个浑身狼狈的黑发小孩也不知是好运,还是自身真的有这个实力,他躲过了凶兽来势凶猛的扑杀,小孩往旁边一跳,转身拽着凶兽身上粗糙的毛发,想爬到它的后背上。

“那就...赌希伯特带来的奴隶会赢吧。失陪了。”扇骨再开,娜茜展颜笑道,她再看了竞技场上的小孩一眼,便转身离去。

那个衣服破烂,脖子上带着项圈的孩子已经爬到凶兽的后背上,他死死地拽着凶兽的毛,以防被闹腾得十分厉害的凶兽给甩下来。若真被甩下去,恐怕不死也得半残了,更别说,场上还有两只饥肠辘辘的凶兽在了。

“但愿幸运女神会保佑他吧。”那位神对着竞技场的方向高举酒杯以示欢祝。

哎呀哎呀,套上“神”的身份久了,还差点儿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好人了。

神。

这里到处都是神。

这里怎么会有神呢?

眼前视线模糊发黑,所能看见的东西覆着几层重影,汗水流进眼睛里,惹起几分酸涩,耳鸣剧烈得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蜜蜂都聚集在耳朵里,身上被鞭打的伤痕在隐隐作痛,在激烈运动间,更是扯疼的厉害,饿了几天的身体其实早就没有多余的力气了,能避开凶兽的袭击完全是靠毅力和本能反应躲开。

瘦弱的身躯,连大口喘气喉咙气管都觉得几乎要濒死。这具身躯就快要承受不住激烈跳动的心脏,根本没有任何胜算,小孩抬眼环视了观众席上形如群魔的诸神,露出被过长流海遮挡的苍蓝眼眸,那双眼眸扫过的每一张面容,都挂着惺惺作态的温和。

会死。

不能死。

不想死。

如果真的存在神。

你能不能让我活下去。

我会将我所有的忠诚献给你。

我的神啊。

小孩深知自己是毫不住凶兽的闹腾的,他用自己费力藏起的餐刀狠狠插进蛇头的一只眼睛,眸子里闪露的是堪比凶兽的凶狠目光。

凶兽发出一声哀厉的嘶吼,闹腾得更加疯狂。

小孩仅有的体力终于到达极限了,手下的力道慢慢放松,即使他尽可能地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,但意识迎来黑暗的瞬间太过迅速,一时间让他猝防不及。

手,还是放开了。

小孩被凶兽甩到半空中。

完了。

先是有谁叹息了一声,而后他感觉自己落入一个小心翼翼而温柔的怀抱里,周身被那人柔和干净的气息包裹住。

“我听见了。”神说。

紧接着,真正的黑暗席卷而来,吞噬小孩的全部意识和一直紧绷着的神经。


【03】

那是一位新生的神。

他是一位奇怪的神。

每位神新生之际,无论高低级,都必定会应有自己的神格,据说那是成为神的标志。拥有高级神格,就意味这位神生来是要比其他神高人一等的,不必去过分争夺掠抢,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领土;从新生那一刻起,生存在陆地上行走的信徒自然而然就存在了,这是世界的法则。

他是一位奇怪的神。他是一位神,但是他没有神格。

不是新生的时候被人夺走,而是他本来就没有神格。

什么鬼?我是谁?

我是神呵呵,先叉会儿腰得瑟一下。

安岩坐在灵魂之树上,灵魂之树伸出树藤伸向安岩面前,用长在树藤上的小嫩叶亲昵地碰了碰安岩的脸颊。安岩没有避开,他笑着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那片嫩叶,灵魂之树对他并没有恶意,反而对他有着浓厚的善意,灵魂之树散发的气息实在温和。

安岩看着远处陌生的景色,他捏起自己及腰的棕黑色长发,自己给自己编起小辫子玩。毕竟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微妙了,一觉醒来,自己就突然变成了神。他记得自己的名字,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则,可是,他为什么会在这里,他为什么会是神,在他成为神之前的一切记忆都是空白一片,仿佛他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似的。

安岩这会儿已经在给自己编第二条小辫子了。

“安岩。”是罗平,拥有高级神格的神,掌管“形”的神,按用陆地上罗平的信徒来说,就是他们的神拥有千万张面容,还不带重复的。

“罗平啊。”安岩朝站在树下的罗平点了点头,在安岩新生成为神后,一直是罗平在照顾安岩的。安岩拥有的记忆并不是那么全面,虽然安岩的确是从新生之际就知道世界的法则,但是他可不知道神界里,其他诸神所定下的规定。因此,罗平已经给他恶补了好几天了。

“今天我要去‘黄昏乡’一趟,你要来吗?”本来罗平是不打算带安岩去的,那儿着实有点儿童不宜,等一下吓坏了这位新生的神就不好了吧,而且安岩还不知道什么原因,竟然没有神格,若是被其他的神发现,恐怕到时候事情会有点麻烦。但他转念一想,有些事情,迟早要知道的。还不如早点知道来得安全些,当安岩在陆地上拥有第一位信徒的时候,他的名字亦同样会暴露在诸神面前,那意味着,有朝一日,可能会有神向安岩发起“代理战”。

“‘黄昏乡’?”安岩一时摸不清头脑,罗平每次带他出去之前,肯定会给他科普一下那个地方的有关资料。这次罗平是突然问出口的,他不太清楚罗平的意思。

“嗯,你要去吗?那是一个无聊之极的地方。不过在以后,你可能需要时不时光临一趟。”罗平自然的说着。

“去啊。”他都要无聊死了,准备发霉了都,难得出去走走。安岩双手撑着树枝就是要往树下一跳,臀部才离开坐着的树枝,身体顺着引力往下落时,他感觉腰间一紧,低头一看,原来是灵魂之树粗壮的树藤小心翼翼捆着他的腰,然后缓缓把他往地上放下去。等安岩稳稳站在地上的时候,树藤才慢慢松开。

安岩摸了摸那根树藤,笑道:“谢了。”树藤跟着蹭了蹭他的手心。

........

安岩跟着罗平到“黄昏乡”的时候,在进去之前,罗平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件斗篷递给他,神情里竟有些严肃。平日里见到的罗平,大多都是带着一副玩味的笑容,这时有些严肃的罗平,在安岩看来实在新鲜。

罗平顺手给自己戴上半长金属面具,对安岩说:“一会儿进去,无论看见什么也不要惊讶,等回去的时候,你想问什么,想知道什么,我都会告诉你的。”

“哦。”安岩乖乖地点点头,其实他现在就有一大堆的问题想问,既然罗平都这么说了,那他也就只能憋着了。

罗平看了安岩一眼,对他的乖巧十分满意。他伸手帮安岩理了理斗篷的兜帽,让它能把安岩遮得更严实一些。这下安岩是完全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,除了嘴和下巴外,几乎没有一处是显露在外面的。

第一次被裹得这么密封,安岩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是长得凶神恶煞的坏蛋。只看一眼,就能吓哭小孩的那种。

罗平:“噢,对了。如果你要闯祸之前,先提前给我说一声,我好做个心理准备。”

安岩:“......”

“呵,这不是罗平阁下么?”身后从远处慢悠悠走近的神在看见罗平后,脸上摆出一副惊喜模样,他朝罗平礼貌性地点了点头。

罗平也回礼性的点了点头:“希伯特阁下,好久不见。”

安岩站在罗平的身后,探头细细打量了名为希伯特的神几眼,最后视线是落在希伯特手上牵着的锁链上。锁链一头被希伯特牵在手里,而另一头则连着一个胶质项圈,项圈套在一个小孩的脖子上——一个人类小孩。

安岩在打量着希伯特的同时,希伯特也在观察着安岩。罗平在神界也是数一数二有名的神,但他却很少有跟其他神的关系交好。

“这位是?”希伯特疑惑的问道。

“一位朋友。”罗平平淡的说道。

“这样啊,那么祝两位能尽兴。”罗平拒答的态度明显,希伯特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,他对着罗平和安岩点点头,带着自己这次赌博的奴隶入场了。

安岩的目光还放在那个小孩身上。

“走了。”罗平回头拍了拍安岩的肩膀,提醒他回神。

“嗯。”安岩将随着小孩一同远去的视线收回,抬脚就是要跟着罗平进场。

『神。』

谁?

安岩猛得回头,刚刚有谁在说话吗?

难不成是自己成了神之后,跟着出现幻听了?

罗平见安岩没有跟上来,回头问:“怎么了?”

“啊,没事。”可能是错觉吧。安岩晃了晃脑袋。

『神啊。』细细弱弱的声音。

真的有。

不是错觉!

安岩看着身后的长廊,不禁冒了一声冷汗,他讪讪开口问:罗平,你刚刚...有听见什么声音吗?”

“声音?”罗平皱了皱眉,他放轻呼吸聆听长廊里有什么声音,结果是安静的要死,“没什么声音啊。”

“可...可能是我听错了吧。”安岩没敢再回头看。

......

安岩坐在规格好贵装潢华丽的观众席上,放空思绪,一直没想明白那个声音到底是谁的声音,为什么只有自己能听见。而且,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人类小孩念念不忘。

奇怪。

不应该啊。

那个小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嘛,特别到能让他一直惦记着他。

『不能死。』

又来了,那个声音。

安岩朝四处张望,可这个独立的观众席里,只有他和罗平两个人啊。那个声音明显就不是罗平的啊,那是谁的?

『不想死。』

安岩坐在椅子上的身体一愣,他轻声呢喃:“你是谁?”

『如果真的存在神,你能不能让我活下去。』

“你在哪?”安岩失神般的站起身子,向着能看见竞技场的栏杆边走去。

『我会将我所有的忠诚献给你。』

我可能不是个神,但如果你需要我,那么我就是你祈愿的“神”。

安岩双手紧紧抓在栏杆上,视线在竞技场上不断逡巡,他迫切的寻找着那个声音的主人,那个召唤他的人。

他又看见那个人类小孩了。

那个小孩费力艰难的坐在凶兽的后背上,微微昂起的头颅似是在仰望着什么。

在那下一秒,安岩失神的双眸撞入了那双苍蓝色的瞳眸了。

『我的神啊。』

安岩终于彻底回过神,空洞的双眼里流光重归。

找到了。

“罗平。”

“我要去闯祸了,你做一下心理准备。”

“噗咳咳......什,安岩!”可怜的罗平才为自己斟了一杯红酒,酒杯堪堪抵在唇瓣上,他就被安岩猝防不及的发言给吓了一呛。等他再想起问清楚的时候,转过头去就是看见安岩已经越过栏杆,跳了下去而扬起的斗篷的衣摆。

这什么熊孩子?!

那位新生不久的神从最高层的观众席一跃而下,抱住了那个被甩到半空的人类孩子。

安岩不忍得轻叹一声,看着那个孩子紧紧抓着他斗篷的手,他心里莫名有几分难受。

“我听见了。”那天,那个新生的神这样说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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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快乐嗷!ヽ(・ω・。)ノ
又是一个坑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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