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来讲一个沉默的童话故事。

虚假也好,短暂也好,让彼此耗尽同样的热情吧。」

【吏青】归兮魂安(02~END)

*嘘。
*接第三季结尾,私设有的x。
*也许是新的开始,或许是某种挣脱。

◆感谢喜欢啾。


归兮故人魂应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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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02】

事情落定终局之后,命运偏离轨迹的最终,终归会回到它最原本的起始。夏冬青和娅又回到之前三个人一起住的家,两人回来的路上沉默不言,连短暂性的语句也没有从谁口里被提起过,不提,不揭露,彼此甚至连对视也没有,只要这样,似乎某种不真切侥幸就能得以一丝机会存活徒生。

两人站在家门前,还是夏冬青先掏出钥匙开的门,他和赵吏出门的时候永远都会带着钥匙,因为赵吏从来都不带钥匙。夏冬青也不是没给过赵吏钥匙,当他把新配好的钥匙递给赵吏的时候,赵吏先看了他一眼,然后才看向他手中的钥匙,特别嫌麻烦似的说:“啧,整那么多把钥匙干嘛,多麻烦啊。以后你带着不就成了么?给你一个讨好老板的机会。”虽然嘴里是这样说的,但赵吏还是接过了那把钥匙。那时夏冬青没把他说的话当真的来听,只是笑骂了他一句老板你个头,还不忘嘱咐他出门一定要记得带,别老按门铃,也别踹门,等一下家里真没人在时谁给你开门。赵吏以为不乐意般地轻哼一声,也没应他,只是将钥匙有一下没一下地抛高玩,摆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看着他,结果赵吏之后就真的没带过钥匙出门。

三个人入住的家,最后只回来了两个人,而剩下的一个人,大概永远也不会回来了。在人间轮迁又一个周转之后的周而复始里,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
客厅里还是离开前的模样,除了落了点尘埃外,它还保留着赵吏还在这里的最后的模样。夏冬青站在玄关处望向客厅,他的目光停落在每一件物品上,落地窗的窗帘相隔两端,外面阴暗的光线折射进来,散落的悲哀勾勒出每件物品里藏着的回忆,一点一滴聚集成无法压抑铺天盖地而来的巨大悲伤。

赵吏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,夏冬青心想,涌上眼眶的炽热几乎要灼伤他的双目,那股堪堪抑制住的汹涌热流模糊了所有应有的光明。

娅站在一旁看着夏冬青,她抿着嘴唇,眉头紧锁,目光流转,上齿用了些力道咬在下唇,娅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夏冬青,但当她对上夏冬青不禁意间的一个悲伤眼神时,她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。她早在遇见这个男孩的时候就知道了,这是一个善良的男孩。即使连相遇都可能是欺骗的事实下,夏冬青至少没有刻意去揭穿她们拙劣的谎言,他什么都知道的,但他偏偏什么也不说,也不过问,对他们是真心实意的好。

夏冬青好像不忍心再看客厅的景象似的,转身直径就要上楼。

“夏冬青。”最后娅只是喊了喊夏冬青的名字,有些语言太单薄失色,不适合说出来,而且也没这个必要。

夏冬青脚步一顿,他并没有马上回过头来。他立在原地,低垂头,有些过长的流海在他的脸上折落出一片阴影,想要挂在嘴角的笑容僵硬得可怕,嘴唇止不住地颤抖,瞪大的眼睛感觉弯一下都会变得狼狈至溃不成军,夏冬青索性不笑了。

他缓慢地回过头,控制着苦涩的暗涌,朝着娅艰难地咧了咧嘴,假装自己其实有在笑的假象。

“我没事的,别担心。”

夏冬青说。

明明一副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。

娅无言地目送夏冬青步履慌乱的快走上二楼,她看见他直直的往赵吏的房间奔去,自己的房门他连看都不看一眼。

看到此一情形,娅兀自暗叹一口气。

而后的漫长年岁,恐怕已是物是人非了。




【03】

他不知道在娅眼里自己刚才落荒而逃的行为是不是极为狼狈,他只知道自己临堤坝溃決仅差一道缝隙的距离,一步之遥就能摧毁他刻意营造的所有坚强。夏冬青背靠在门板上,手掌心按着门板,大喘着气,每一下胸膛都是显而易见的起伏,他觉得,似乎这样做就能把挤压在胸口无处可安放的情绪全部释放出去。

终究是徒劳之举。

可他也别无他法了。

房间窗帘只拉了一边,外面微弱温煦的阳光从敞开的另一边借机偷跑进来,跳落在地板上,跃落至静谧的空间里,惊扰了点点尘埃,它们大肆地飞舞在阳光里。一时,整个空间的时间仿佛都被静止了一般,听不见任何声音,也看不见时间的流转。

抬起头环视了房间一圈,颜色鲜艳的主调色,被单铺得整整齐齐。侧头,那把古琴被人珍重的放置在桌子上,古琴包裹在由蓝色花布制作而成的琴袋里。夏冬青没打算去细细查看,他直接走向赵吏的床边,然后停住脚步,眸睑微垂,他伸手轻轻抚摸着赵吏的床,掌心抚过被单,枕头,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扰了谁的清梦。夏冬青紧抿颤抖的嘴角,俯身去轻嗅残留的气息,那人的气息淡薄得就像什么也没有,这却让他湿了眼眶,红了眼角。终于,夏冬青把自己整个人毫不留情地摔在床上,用胳膊遮盖着流泪的眼。

该哭。

哭他不在。

该怪。

怪他狠心。

该闹。

最好闹得他心里不安,好回来骂他一顿。

桌子上被搁置在白瓷碟里的犀角香不知被人燃起,烟雾缭起,犀角香的韵味随之扩散,催人入睡。

缭绕的烟雾四处恣意游走弥漫,丝缕若隐若现的白烟轻声抵过角落里的镜子,洁净的镜面上清晰映着房间里的两人。

一人入眠,一人轻笑。



【04】

“嘿,我就不信了,这小兔崽子平时给惯的脾气见长啊有能耐了。”哟呵,稀奇呀。赵吏挑着眉绕有兴趣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夏冬青,今天夏冬青竟然懒床了,他拉扯过被子一把蒙住脑袋,以来隔绝开自身周遭烦人的声音。

起初,赵吏还能和善的叫夏冬青起床,谁知这位小少爷非但不愿起,露出一副委屈极了的小表情,嘴里嘟囔着呢喃不清的抱怨,还特别不乐意地对着赵吏的脸就是一巴掌呼来,好在赵吏反应够快身手灵敏,他一个侧头就避开了,顺势握住夏冬青的手腕,握得倒也没怎么用力,夏冬青一挣赵吏就松开了。

不论赵吏怎么叫怎么哄,夏冬青好像打定今天要懒床的决心死活不肯起。赵吏被夏冬青折腾得有点不耐烦,果然,有时候人不能惯着来,惯过头了是要上房掀瓦。

啧,你吏哥有得是办法让你起床,还愁你那点小脾气不成。

其实赵吏心里的坏点子比谁都多,平日也是收敛了一丝半缕才没那么显露,恰好做到点到即止。

赵吏恶劣的弯起眼眉,对着蒙在被子里的夏冬青咧嘴一笑,他俯下身子,一只手撑在夏冬青脑袋的一侧,一手拉下他蒙着脑袋的被子,快速且准确无误地捏住夏冬青的鼻子,“这样,我看你醒不醒? 夏冬青你醒不醒?”夏冬青还是不醒,赵吏也不恼,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转,他笑得不怀好意地凑近夏冬青的耳边,唇瓣几乎快要贴上柔软的耳垂,由于嗓音被人故意压低的缘故,声音变得沙哑而且带着意味不明的暧昧,“你要再不起来,我可要亲你了。”

“赵吏你......”那人的话语实在没羞没臊,再强大不休的瞌睡虫粘攀附在神经上,此刻听了这番宣言,也要给吓得跑个一干二净。

被人强行呼醒的情况下,眉头挂着不情不愿地皱起一个小山丘,夏冬青挣扎着睁大紧粘的眼皮,喉咙里不时轻哼几声权当做是他一部分的不满。

张开眼,看见赵吏的脸近在咫尺时,他却猛地愣住了。

赵吏?

怎么可能?

因为。

因为赵吏不是已经被他......

“赵吏?”夏冬青呆呆地盯着赵吏的脸,声音颤抖的问。

赵吏视线望阳光明媚的窗外瞄了瞄,鸟鸣唧喳,绕了几个圈后,最终又回到呆坐在床上的男孩身上,他觉得自己正在面对人生一大难题,他不知道怎么的,好像把夏冬青搞哭了。

“我去,什么情况,夏冬青你要不要这样?只是劳驾你起个床下来吃饭而已,看给你委屈的。”赵吏感觉自己简直冤枉,看着床上呆呆地望着他,默默掉泪珠子的男孩时,赵吏像是无奈般喟叹一声,实则暗藏的颇多纵容怕是连本人自己也毫无察觉,他坐在床沿边,温柔小心地将男孩揽进怀里,在无声哭泣的男孩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,“行了,给你吏吏牌的安慰抱抱,诶,我说小祖宗,咱不哭了成不成?好歹也顾虑一下我慌张的心情啊。”

像是迷路很久,在未知的地方里兜转了无数次的旅人一样,失去方向的追寻着,经历千辛万苦后,终于还是回到了独属自己安心的归所。夏冬青不说话,两只手紧紧拽着赵吏的衣角,低头脑袋埋进对方的颈窝里,终于在无言里哭得溃不成军,压垮了心中抑制哀伤的栅栏,所有夹杂回忆的悲伤委屈终于得以全数倾倒而出。

颈窝的温热湿润感觉实在愈发明显,带着某种感情霸道着占据赵吏的心脏,按在后背的手抚上男孩的后脑勺,他侧头蹭了蹭夏冬青的脑袋,柔声说:“小祖宗咱们讲讲理,你一哭,我就慌,特慌。”

哄了好半晌。

“赵吏,”夏冬青软糯的喊了喊赵吏的名字,由于他把脸埋在对方的颈窝里,声音显得闷闷:“你不是死了么?”

这孩子什么毛病?怎么净想坏不想好的。

赵吏一听夏冬青这话,立马就被气笑了,他加了点力道拍了拍夏冬青的后脑勺,笑骂道:“夏冬青你大爷的,你吏哥长命百岁着呢。”




【05】

是梦吗?

如果是梦,那哪一个世界才是梦境?

夏冬青依偎在赵吏的怀里,一侧的脸颊靠在人的肩膀上,他闭上眼细细感受着透过衣物布料传递过来的温暖体温,真实感无可抗拒,也许这个赵吏才是真的。他真的只是在入眠的几个小时候做了场可怕噩梦,一切都不过是虚幻,现在醒来的一切才谓之现实。这种失而复得的感受让他至若癫狂的欣喜,拽着人衣角的双手松开,慢慢环上对方的脖子。夏冬青拥抱着赵吏,那些悲伤终于幻化成道不清言不明的安心,体内倍受煎熬的灵魂终于停止无止境的惶恐,他无声地笑了。

那就把那些糟糕透顶的记忆归咎于噩梦吧。

赵吏让夏冬青这摸不透的举动给弄懵了,他身子愣了愣,随即很快的反应过来,他模样纵容又夹杂着微不可察的宠溺,心中暗叹一口气。算了,权当是体验一下照顾大龄儿童的滋味好了。

“做噩梦了?”赵吏把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,之后又搂着更紧了。

夏冬青小声地“嗯”了一声,点点头。

“瞧把你吓的。你连我都不怕了,就差直接爬到我的头顶作福作威了,一个噩梦有什么好怕的。”赵吏嘴上嗤笑调侃夏冬青,出于某种私心,自己却在人不注意的时候,侧头轻轻地在男孩的发梢上落了个柔如片羽的亲吻。

“咳——,”玄女侧靠在墙壁上,双手状似在遮挡自己的眼睛,可大得欲盖弥彰的指缝间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眸,她看着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人,还认为自己简直是个善解人意心地善良的好玄女,她语气雀跃的提议道:“那什么,要不要我关个门啊?你们继续,继续,我不介意的。”

赵吏一脸无语:“......你上来就为凑热闹的?”说完,他又抬手摸了一把夏冬青毛茸茸的脑袋。

娅面对突如其来的狗粮面不改色,她坦然地摊开手,怂肩:“被你发现啦!才怪,我就是想上来问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肯下来,饭菜都要凉了好吧,我就快饿晕了。所以,你们到底下不下来?”

“这不正在起床吗?”赵吏说。

起床?...起了十几分钟的床,最后还起到抱在一起的床?娅忍不住诽腹一番。

“嗯?”当夏冬青回过头时,娅才看清他泛红的眼角,脸上还流着几道泪痕,“赵吏,你把冬青弄哭啦?”

“去,瞎说什么呢,我像是那种人嘛。他做了个噩梦,自己给自己整哭的。”赵吏一边毫无异色的说,一边掰起夏冬青,帮他抹了抹脸上未彻底干透的眼泪,然后起身在衣柜里找了套衣服,转身递给正死死盯着他看的夏冬青。

“我的小少爷,能起床了不?”

赵吏还是一如往常的模样。





【06】

今天夏冬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,格外的粘赵吏,赵吏走到那儿,夏冬青就跟到那儿。

赵吏这会儿在厨房里准备接下来的一餐,夏冬青就静静地站在一旁,还特地选了个不会碍事的地方站,乖得不能再乖。可能是早上的噩梦真的将夏冬青吓坏了,总之赵吏不动声色的瞄了眼乖巧地跟在自己身后的夏冬青,摆渡人破天荒的露出苦恼的神色。倒也不是觉着麻烦,就是那副乖巧得可爱的样子实在令他止不住的心痒痒,就跟拿着羽毛轻轻扫过似的。

等一下他一个冲动把不该做的事情做全了就不好了嘛。

夏冬青若有所思的看着赵吏的背影,现实与梦境的交错的混乱让他现在还是有点失真。他知道面前这个赵吏是真的,可他总觉得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存在,至于哪里不对劲儿,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。但这些疑惑并不妨碍表露的欲望,不能喧之于口的懦弱,于他是痛苦,他经历过失去的感受,如此,失而复得的就应该珍之重之。

夏冬青握了握拳,眼神坚定,然后他向前一步,伸手拉着赵吏的手臂。

“赵吏,我喜欢你。”夏冬青说。

夏冬青能感觉到自己拉着的手臂动作一僵,赵吏没回身看他,也没有表态。

心下一阵慌乱,他急急说着:“对,就是爱情的那种喜欢。”

“我想亲吻你。”

“想和你上-床-。”

“想和你好。”

“我想和你过一辈子。”

对于赵吏的沉默,他只能紧紧的拉着赵吏的胳膊,他不敢松手,他怕他一松手就什么也没有了,夏冬青觉得自己如同一个濒临死亡的病患,在绝症的末期,他一边惶恐却又在期待那个结果,生与死只在赵吏的一句判定。

良久,赵吏动了,他回过身来看着夏冬青,眼神深邃,暗涌着某种复杂的思绪。

“你说。”赵吏笑了笑,伸手按在夏冬青得后脑勺上,把从来不会抗拒自己的男孩揽进自己怀里,让男孩的脸埋进自己的颈窝处,眉眼温柔,他凑在男孩耳边声音轻柔:“我怎么就没有早点告诉你,我也喜欢你呢。”

欣喜的男孩没有看见,摆渡人面上的笑容有一瞬间苦涩掠过。

所幸现在为时未晚。灵魂摆渡人心想。

记不清是谁先主动的,唇舌纠缠仿佛有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。




【07】


犀角香终归还是燃至尽处,一室缭绕烟雾慢慢退去。

夜色与寂静一同来到人间,它们亲闻每一道声音,时间一到,沉寂也就将喧哗一一吞食,引领地上的人们悄然入梦。一轮霁月挂上天际,风散开遮盖的云幕,晶莹清透的月光悄悄洒落在一室的地板上。熟睡中的夏冬青却突然醒来,手往旁边一探,冰冷的温度彻底惊醒夏冬青意识,赵吏不在他旁边。他第一时间翻身下床就要去找赵吏。

房间的一处传来正是他要寻找的人的声音:“冬青,别怕,我就在这里。”

房间没有开灯,夏冬青只能迎着窗外的月光朝声音传出的地方看去。他发现,赵吏的身子一半藏匿在黑暗里,一半浸泡在月光中,他目光深邃地看着他,像是要凿开骨肉将夏冬青铭刻进心里。

夏冬青张了张嘴,结果什么也没有问。

“冬青,你想听我弹琴吗?”赵吏先开口了,指尖抚过琴弦,勾起丝丝轻音韵律。

夏冬青觉得他应该拒绝的,因为唯有这样,那些侥幸才不会落空,但他还是莫名其妙地答应了。

赵吏得到夏冬青的首肯,他轻笑一声,十指就位,便奏起古琴。琴声莫名悱恻迂回,它在回忆里绕了几圈,穿过过往,最终又回到这里。

比起琴曲是否优美,夏冬青更在意的是赵吏手下弹奏的那把似曾相识的古琴,他见过那把琴的,在某处他曾经见过这把琴。

余音收尾。

一曲终后,赵吏嘴角带着淡淡笑意回过头,眼底带着不舍和留恋,他看着自己的爱人,语气平淡:“冬青,你该醒了。”

“你骗我,你又骗我。”夏冬青抬眼,他目光悲哀而乞求的看向赵吏,声音颤抖,眼底似是碎满了一地的星辰碎骸,微光在分秒里死去。

“是,最后一次了,别生气。”赵吏闭眼喟叹着应道。

“我说,夏冬青啊,你可别忘了我。”赵吏看见夏冬青还傻愣带原地,他又兀自笑道。

“你,在说什......”

“那样在你之后的人生里,我便陪你长存不灭。”

赵吏朝夏冬青一步步走去,停在夏冬青的面前,他一手撩起男孩额前的碎发,然后他偏头充满怜爱温柔地吻了吻夏冬青的额头,轻声低语:“你大抵已经不记得了,但是我曾在长生里遇见过你。”

缘由你起,局由我终。





【08】


烟雾早已散尽,燃烧殆尽的犀角香成了一瓷碟的灰烬,突然,它们像是被人故意拨散般,不规则的洒了一地。

睁开眼,熟悉的天花板。夏冬青撑起身子,房间里的布局没有丝毫的改变,那个人是真的不在了,是他亲手送他离开人间的,这里才是现实。夏冬青自嘲地低下头,皱眉苦笑着,共渡余生的哀求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。

所有思念,不过黄粱一梦,偏生要似梦非梦。

不见故人,不见归魂。

或许杜绝于此。

......

又或许不是黄粱一梦。

书桌上,本该被琴袋包裹的古琴,此刻不知被谁解了出来,压在琴袋之上,琴弦微微颤动。

角落的长镜依旧照映着两个人的身影。




【09】


“给孩子起名了么?”


“冬青。怎么样?”


“移来此种非人间,曾识万年觞底月。冬青,也叫槲寄生,所以冬青的花语,就是生命。现在是春天,之后是夏天,马上就到了寒冷的冬季,人的一生当中,都要经历漫长寒冷的冬季。希望你像冬青一样,不管怎么样寒冷,也能够茁壮成长。”①

——夏冬青。


——你就是夏冬青。

——灵魂摆渡人,渡魂亦渡你,此后岁月里那些你不必承受的波折已由我一一踏平。


——希望你能像“冬青”一样。





【10】


归兮故人魂应安,长生回首吾识君。

——寄语冬青。



--------------END--------------

①灵魂摆渡第三季,第一集。



长生回首吾识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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